【快新】编号R1412 · 肆
☞前情提要：完全失控的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敲晕带回家准备酱酱酿酿，被山宗打断，最后在工藤新一的逼迫下恢复清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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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您现在还不能出院，还需留院观察24小时。”
工藤新一拔掉手背上的针头翻身下床，推门进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，忙过去拦他。
“先生体内可能还有毒素残留，不清理干净可能会对您的健康造成损害。”
“我控制了剂量，没事的。”工藤新一向护士道了谢，看到旁边的黑羽快斗也有出声劝他的意思，便安慰了一句。
在服务台问了病房的具体位置，两人走到目的地，里面只有一张空床。工藤新一走到床头，牌子上写着四个大字：山宗詍木。
“怎么这个表情。”黑羽快斗看着他，“不像是在担心下属，倒像是在防备别人。看出什么了，大侦探？”
“还不确定。”他摇摇头，“我只是怀疑……”
门口有声音。护士推着轮椅进来，上面坐着的正是山宗。看到工藤新一，山宗本来想打招呼，视线移到他旁边，便闭了嘴，眼神里还带着惊惶。
看这样子，现在道歉也不是个好时机。两人交换一个眼神，黑羽快斗走到门外等他。工藤新一帮护士一起把病人转移到床上，默默看着护士又忙活了好一会儿，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，他才开口说话。
“今天多亏你赶到，谢谢你。因公负伤劳苦功高，想升职还是加薪？”他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，没等山宗回答，又继续说道，“不过你怎么会那个时候到我家来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可能是被他认真专注的眼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，山宗眨了眨眼，“我是去跟前辈汇报电话追踪的情况的……您的手机还在我这里。”
工藤新一做了个了然的表情，朝山宗眼神示意的方向看，一件大衣挂在那里。他走过去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回来：“那有结果吗？”
山宗摇头。
“声纹呢？”
“找不到匹配对象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他并不失望，结果在意料之中。
跟下属又聊了些轻松点的话题之后，他起身准备告辞：“辛苦你了。我就不打扰了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工藤前辈。”山宗叫住他。
他站住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黑羽先生这次的情况不容小觑，如果不如实报告，我想……”山宗没把话说完，只是一脸难为的样子，“不过，只要工藤前辈说不想让我这样做的话，我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。”
工藤新一无动于衷，转身看他时仍是保持着礼节性的淡淡笑容：“黑羽的事我会全权负责，具体情况赤井先生也知道。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应该做的，你就去做，跟我的态度如何没有关系。”
“早日康复。”关上门前，他又祝福了一句。
出医院的路上，他一直保持沉默，黑羽快斗也没再问他什么。然而这一段路让他第一次意识到，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这么一个人，在他突然抛出一个话题时自然而然地接上他后半句话，在别人不理解他的想法时于对方那里得到了回应。就像一面镜子，看着对方反而能更了解自己，有些事情搞不清楚的时候，看一眼彼此，答案就了然于心。就算黑羽快斗不在身边，他好像也能感知到对方就在某处。这段时间他那种时不时的窒息感，就像是被丢到了真空塑料袋里，袋子里空气被抽气泵一点一点地抽走。
走到广场时，他们才想起来黑羽并不是开车送工藤来医院的。
“坐地铁吧，反正不赶时间。”工藤新一说道。
地铁站是城市里大部分人日常必经的地方，忙碌的上班族和学生们来来去去，一站就是一种生活的缩影。黑羽和工藤两位FBI探员不在这些人之中，除了工作需要，他们平常基本不会选择这种交通方式。提出要乘地铁回家，工藤新一觉得大概是自己突发奇想。
上个世纪就投入使用的地铁已经有些年岁，轨道与站台之间并没有像其他地区一样装有玻璃门。地铁驶入站点时，能听到明显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。两人下到站台等待了几分钟，工藤新一发现黑羽快斗一直盯着黑漆漆的轨道。
“看什么？”他问。
黑羽又凝神望了一会才回答：“快来了。”
“来了？”工藤新一抬头看不远处的顶部挂着的电视屏幕，上面显示离地铁进站还有不到两分钟，他皱了皱眉，“黑羽，看着我。”
黑羽快斗转头看他。
“还好吧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，头疼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黑羽说完又继续看轨道，“我怎么样新一感觉得到的吧。”
工藤新一不置可否，抿着嘴也不再说话。空调的风好像有些凉，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没过多久音乐和播报员的声音响起。车头从黑暗的隧道出现在等待的乘客们的视野里，带出了一节节车厢。车门打开，工藤新一刚想上去，手腕突然被拉住。
“黑羽？！” 他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绊到自己。黑羽快斗拉着他就向出口走，他也没跟对方拔河，只是问他要去哪儿。
“不想坐地铁了，人多，太挤。”回头对上工藤新一仍是疑虑和有些担忧的眼神，他又补充一句，“我会呼吸不畅。”
刚刚车厢里的确差不多是满座，但还远不至于到要和同厢的乘客抢夺空气的地步。可是考虑到他最近的身体状况，任何奇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，工藤新一一时之间失去了判断力。
最后他们还是打了出租车回去。司机很健谈，不断跟他们攀谈，也因为多年与天南海北的乘客交流的积累，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都能聊几句。以往他们碰到这种情况时，都是黑羽快斗来应付，再话多的人也能被他的天花乱坠东拉西扯给搞蒙。但今天，黑羽快斗在他身边坐着，全程心不在焉，只在工藤新一把话题丢给他时才接几句，就像他们回来那天在飞机上。
他又产生了那种窒息感。
出租车在工藤新一的公寓前熄火。黑羽快斗这几天先住在这里，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恢复了理智，但工藤新一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。
正从口袋里摸钥匙，发现门没关紧，走近后看到了今早被山宗打烂的门锁，工藤新一打了个电话叫人来修，进门扫视屋内。
“有人进来过？”黑羽快斗问。
“目前看不出来。”所有物件都整齐地摆在原位，地板上也没有踩踏过的痕迹。工藤新一走到卧室，仔细检查了一遍，又拉上窗帘，打开手电筒对着缝隙、角落等地方照。
“怎么，找摄像头？”黑羽很快反应过来，“你说的怀疑就是指这个？”
“是其中一点。”工藤答，“找到了就证据确凿，但估计已经被拿走了。”
“听起来你已经确定他有问题了？”
“不，只是很可疑。”
黑羽快斗笑了笑，他明白工藤新一是因为听这些话的人是他，才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即使是还未成熟的推断。
“好饿，有东西吃吗？”他自顾自地走到厨房，打开橱柜，里面有几盒Coaca Puffs，是一种很甜的谷粒，一般都是孩子们爱吃。他笑着拿出来，“我都忘了还有这个。”
“别吃那个，都过期了吧？”工藤新一走到客厅打开电视，无奈道，“跟小孩子一样，非要买，还放我家里，买了你又不吃。”
“那时候不是大侦探你要试着下厨嘛。”黑羽快斗从他手上拿走遥控器，换了个频道，“对自己的感觉不确定，又不好意思让别人来，我只好当你的义务试吃官咯。”
工藤新一没接他的话，突然表情严肃：“等一下，调回去。”
“没什么好看的……”
“黑羽。”
他妥协，把电视调回了新闻频道。画面中一片金属废墟，焦黑和浓白的烟往外冒，有几处火星还没扑灭，通过大致形状和结构勉强能认出这是一节车厢。镜头切换到地面，柏油马路上停着几辆救护车和警车，穿着制服的警官维持着秩序，医务人员抬着伤员送到车上。
“……今日下午14时左右，地铁L’enfant Plaza站附近发生爆炸，现场初步调查显示铁轨上被安装了数个炸弹，伤亡仍在统计中……2、3、4、5号线暂时关闭。目前，政府还未将此次事件定性为恐怖袭击……”
一阵沉默后，工藤新一看向黑羽快斗：“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。”
“不然还能是什么？”黑羽快斗耸耸肩，“我又不能未卜先知。”
工藤新一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悲伤的表情。他回忆地铁站里黑羽说的话，心里不愿去想这意味着什么。知情不报，见死不救，最重要的是，真正的黑羽快斗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。
他有点喘不过气。
“新一，”黑羽握住他的肩，看不出丝毫心虚地望着他的眼睛，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他回望他，眼前的确是活生生的黑羽快斗在跟他说话。凭借这么多年对搭档的了解和自己的洞察力，一眼看出对方是不是在正常状态，他有这个自信做到。但他又不知道该不该考虑那个万一——要是连他都分辨不出来了呢？
他强迫自己冷静：“走吧，去现场。”
黑羽快斗拦住他：“你去干嘛，这事儿不一定归FBI管。”
“也不一定不是。”工藤新一晃了晃震动起来的手机，歪了歪头，“来不来。”
事件发生的地铁站算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，外面围了些人拿着手机在拍照，入口处拉了封条。穿过人群，警员拦下他们，工藤新一翻开证件，黑羽快斗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开。警员看了两眼，叫了声长官，放了行。
走出几步之后，工藤新一才说：“拿了谁的？那不是你的证件。”
“John Smith先生。”黑羽快斗把贴在表面的纸撕下来，念出了原本的文字，“借用一下，待会就还回去。我自己的大概得补办一个了。”
工藤新一久违地发出一声真心的笑。虽然也算是加入了FBI这种官方机构，但黑羽快斗就是黑羽快斗，绝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而改变自己，也绝不会被任何条条框框锁住手脚。刚刚这种熟悉的对话，竟让他恍惚间以为什么糟糕的事都没发生过。
“我去里面看看。”
黑羽快斗忽然转了方向不再和他并肩走，他望向前方，戴着标志性针线帽的人站在那里。
他走过去打招呼：“赤井先生。”
赤井秀一微微颔首，没有谈起爆炸，问了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：“没事了吗？”
他顿了顿，点头：“我没事，本来就不是很严重。”
“他清醒了？”
刚才稍微轻快起来一点的心情又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消去了，要说出的话让他心烦意乱。工藤新一正色道：“不知道，大概没有。目前来看，他是被人注射了什么磁性物质，但是体检查不出问题，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东西好像有自我学习能力一样，会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，现在看起来的清醒，只不过是它从活跃状态又进入了潜伏期……”
他想到什么：“这样的话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检查不出来了？比如血检只能分析出血液中存在的物质，如果这个东西能控制物质流动的话，自然是查不出了，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的重伤，还有肩上的枪伤这么快就痊愈。如果我猜的没错，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好清除的……”
工藤新一突然停住，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在上级面前说了一堆听起来就像科幻故事的话，但赤井秀一并没有嗤之以鼻或直接否定他，反而表示赞同：“有道理。”
“先不说这个了。”他瞥见黑羽快斗在朝他走来，“这次爆炸怎么回事？”
“新闻你看到了吧。”赤井秀一手上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，“没有报道的是这个。”
工藤新一接过来，在看清楚的那一刻瞳孔骤然缩紧：“这是……”
袋子里是一个9㎜口径弹头，表面遍布划痕，还能看到凝固的血迹，明显是已经使用过的。这种子弹很常见，乍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弹头，但其顶部的涂漆很引人注目——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银色，跟普通金属的那种银不同，是在一堆子弹中也能一下子找出来的颜色。
工藤新一对此再清楚不过了，因为这是只有他才会用的子弹。
无论是侦探时期还是加入FBI之后，除了练习之外他都很少开枪，更不用说打中什么活体了。此时手中的这颗子弹是他什么时候、在哪里打出的，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“这是在哪里发现的？”他尽量忽略掉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来的记忆。
“炸弹下面。”赤井秀一显然也明白问题的严重性，“很小心没让它炸飞，生怕我们看不到。”
还没从回忆里挣脱，已经走到工藤新一身边的黑羽快斗紧抓住他的手，神色不悦，甚至可以说很生气：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他有些茫然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这炸弹有问题。”黑羽冷笑一声，目光如炬地看着赤井，“建议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要随便叫别人来。现在好了，想走也走不了了。”
被下属这样顶撞，赤井秀一也不见任何恼羞成怒的意思，依旧是淡淡的语气：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炸弹里安装了病毒或者细菌，具体是什么我暂时看不出来，但绝对是某种病原体，不然这么做毫无意义。”黑羽快斗语速飞快，“如果不想扩大感染，马上叫CDC的人来，封锁整个地铁站。不，我看现在这个情况，封锁整个华盛顿恐怕都不够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你确定？”
赤井和工藤同时问道。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黑羽转头看工藤，“你知道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会随便乱说。”
工藤新一看了他两秒，也说道：“赤井先生。”他把证物袋塞回对方手里，“再加上这个，黑羽说的非常有可能。”
赤井秀一没发表意见，眼神在他们俩的脸上扫过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，走到一旁。
黑羽皱眉，视线从赤井的手上转回来：“那是什么。”
“子弹。”工藤神色凝重，“我的。”
他没做过多解释，很了解自己的搭档虽然不专攻推理，但总是一点就通。他捕捉到黑羽快斗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，事件在他脑海中联系起来，微微睁大了双眼：“难道对你做出这些事的人也跟这个有关？”
黑羽快斗松开一直紧抓着工藤手腕的手，转身侧对着他：“不知道。”
工藤新一叹口气：“算了，反正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，自己的生死都顾不过来，我可能也不需要考虑这些了。”
“我没骗你。”黑羽快斗知道他在演，“我不会被感染，也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“为什么，你要怎么做？”此时此刻，工藤新一有些新奇地发现他竟真有种尘埃落定一身轻松的感觉，“现在离开这里恐怕是晚了，那么你是有抑制剂还是有解药呀黑羽先生？”
黑羽转过脸盯着他。
“看着我干嘛，”工藤歪头，浓密睫毛下的双眸睁得圆圆的，像蓝宝石，“用眼神治疗呀？”
他还想调侃，忽觉自己的后脑被扣住，黑羽的脸在眼前放大，两片温凉的唇瓣贴了上来。
没有更进一步，对方很快放开了他。
“别做这种表情。”黑羽快斗收回手时摸了摸他的耳朵，完全就是在一起很久之后的情侣之间才会做的动作。工藤新一愣在原地，大脑有点当机，回过神来时发现赤井秀一已经打完电话站在他们旁边了。
他噌地红了脸。完了完了，肯定被看到了。念头一出来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哪里不对，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。他慢慢抬眼去看赤井秀一的表情，但上级脸上还是淡淡的那副样子，说不出他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。
“各部门已经在行动了。出入华盛顿的各种交通都被暂时叫停，各大医院组织的医疗队已经赶往出界站点。为了不引起恐慌，还没有对公众说明具体原因。CDC的人也马上就到，这里的所有人都需要进行检查，FBI负责警戒和维持秩序。”赤井秀一交代一番，停了停又说，“你们俩，注意场合。”
旁边黑羽快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工藤新一的耳朵红到滴血：“好、好的。”
接下来的事情就像赤井秀一说的那样发展。医务人员采取了每个人的血样和口腔拭子等分成两份，一份现场检查，另一份带回实验室做详细检测。等所有人排查完毕、检测结果出来，估计还需要不少时间。期间查看网络论坛，已经有人对现在的状况做出了不少猜测，此时只有祈祷别是什么难对付的疫病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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＃开坑一时爽，填坑火葬场。我已经放飞了，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们在干嘛，唉。
不过要是没这么一出，这俩人大概会是这样的——
黑羽快斗喜欢工藤新一。
工藤新一喜欢黑羽快斗。
这两件事，整个FBI上上下下没有谁不知道，除了两个人——
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本人。
＃朋友跟我说：“你就不能写些简单轻松点的吗！”，我：是是是确实轻松点好。结果脑子里越想越黑暗复杂风云诡谲，虽然我大概是写不出那种感觉。而且最近这种情况，写这个剧情感觉怪怪的不太好，所以这篇就先这么着吧qw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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